光州大運會
第28屆世界大學生夏季運動會進入收官階段,明晚就將在韓國光州市落幕。由于恰逢MERS侵襲,本屆大運會不少名將缺席,競技水平也無法與奧運會、亞運會相媲美,一系列不利因素都決定了本屆大運會已淪為“雞肋”。
事實上,在奧運會、亞運會、東亞運動會、青運會乃至國內的全運會輪番上演之下,大運會這樣的大型綜合性運動會越發(fā)尷尬,賽事關注度下降較為明顯。
大運會曾是“小奧運會”
如今更像是一次聚會
世界大學生運動會原本有“小奧運會”之稱,由國際大學生體育聯合會主辦,只限在校大學生與畢業(yè)不超過2年的大學生參加。
上世紀,世界大運會的競技水平相當高,有許多奧運明星最初都是在大運會上嶄露頭角的,比如田徑名宿邁克爾·約翰遜、邁克爾·鮑威爾,NBA名宿拉里·伯德、查爾斯·巴克利等都曾出現在世界大運會的賽場上。
隨著體育職業(yè)化和商業(yè)化的推進,世界大運會逐漸讓職業(yè)運動員“食之無味”,競技水平也逐漸下降。職業(yè)體育領域的青年賽事吸引了大批高水平運動員離開大學賽場,加上青奧會誕生,21世紀以來的大運會,只能定位于“大學生們自己的體育盛會”,它的“聚會”性質遠高于競技追求。
前幾年,大運會的規(guī)模幾乎與奧運會相當。2011年深圳大運會有24個大項,2013年喀山大運會有27個大項,本屆光州大運會卻僅有13個必選項目和8個自選項目,項目的競技水準根本無法與奧運會相媲美,也缺乏青奧會那樣更加吸引年輕人的新興項目。
本屆光州世界大學生運動會,中國代表團甚至沒有提出任何金牌目標與成績指標,只要求運動員“展示中國青年學生的文化素養(yǎng)、文明禮儀和行為規(guī)范”。
不巧的是,受到MERS疫情影響,本屆光州大運會的實際參與人數不到9000人,朝鮮沒有派代表團參賽,俄羅斯等國家也縮減了代表團人數,韓國本地居民也出于對疫情的恐懼,取消了到現場觀看本屆大運會賽事的計劃,不少場館上座率都不高。
在關注度明顯下降的情況下,光州大運會將宣傳重點,放到了他們引以為傲的韓星身上,本屆光州大運會的宣傳大使,就是韓國女子組合missA的成員裴智秀。
“燒錢辦賽”模式走到盡頭多個國家放棄賽事主辦權
綜合運動會生存最重要的一點是得到政府支持,因為承辦賽事需要的所有硬件、軟件設施,人力、財力都是耗費巨大的。
2001年之后,因為新興國家和地區(qū)對大運會、大冬會的熱情追捧,以致承辦費逐年增加,其中大運會的承辦費從最初的300萬美元,上漲到2000萬歐元,大冬會的承辦費也上漲到300萬歐元。
越來越高的辦賽標準,對于大運會或大冬會的后續(xù)承辦城市形成了嚴峻挑戰(zhàn)。再加上2008年之后,全球經濟危機的負面影響日漸顯現,無論是新興國家還是傳統(tǒng)的經濟強國,都不可能再不計成本地辦賽。
從2011年大邱田徑世錦賽,到2014年仁川亞運會,到今年的光州大運會,再到2018年平昌冬奧會,韓國人近年來對大型賽會情有獨鐘,與此同時也在大幅壓縮辦賽成本。2011年大邱田徑世錦賽,韓國國內媒體都吐槽組委會沒有在媒體工作間提供飲用水。去年的仁川亞運會期間,擺渡班車排班嚴重不足,場館與運動員村、媒體村距離太遠,運動員甚至因路途費時太多而難以安排賽前訓練。
本屆光州大運會的預算總花費為6172億韓元(約合5.6億美元),所需的69處場館設施中只有3處為新建,1處擴建,另外65處場館均為翻新或改建既有設施,運動員村也是重建市區(qū)內舊公寓小區(qū)。
由于無法承受舉辦大運會所帶來的經濟壓力,巴西首都巴西利亞已經在今年早些時候,宣布放棄2019年夏季大運會的舉辦權。越南也在取得2019年亞運會的主辦權后,突然宣布放棄主辦這一賽事。去年年底,韓國媒體報道稱,因為場館建設給平昌當地政府造成了巨大的財政負擔,導致籌備工作大幅延緩,韓國也很放棄平昌冬奧會主辦權的想法。
主辦綜合性大型運動會,曾被視為是綜合國力和國際地位的象征,但現在,隨著辦賽的經濟成本越來越高,大型運動會的“燒錢辦賽”模式已經走到盡頭,正在從“香餑餑”變成“燙手山芋”。
同質化嚴重投入程度下降大型賽事影響力正在貶值
上海體育學院經濟管理學院教授陳錫堯表示,賽事舉辦成本越來越高,確實是不少國家和地區(qū)開始放棄主辦大型綜合性賽事的主要原因。
“舉辦大型體育賽事涉及的城市基礎設施投資及場館建設成本巨大,各類大型活動所需的交通運輸和社會秩序管理等也會大大增加賽事的成本。”陳錫堯說,“現在大型運動會的排場越來越大,每一屆更好一些,所以投入不斷增加。2002年釜山亞運會投入僅為3億美元,2006年多哈亞運會的投入已經達到28億美元。”
他表示,作為一種在全世界有著巨大影響力的社會經濟活動,大型體育賽事曾經是不少國家與地區(qū)追逐的目標。舉辦大型賽事是開展城市營銷、推動經濟發(fā)展的重要手段,但大型賽事也是一把雙刃劍。國家與國家之間,地區(qū)與地區(qū)之間,為獲取承辦權而層層加碼,造成了舉辦成本日趨見漲,往往令承辦方入不敷出。
單從大型綜合性運動會來看,世界上已經有了非常成熟、影響力和關注度都相當可觀的奧運會,在各單項協(xié)會的努力下,足球世界杯、籃球世界杯、田徑世錦賽等單項賽事的影響力也是與日俱增,職業(yè)化程度較高的足球、籃球、網球、F1等,甚至是每年、每月、每周都有非常精彩的比賽,在世界各地上演。
在這種背景下,其他的大型綜合性運動會,比如亞運會、大運會、東亞運動會、青奧會、亞青會,不可避免與奧運會變得更加雷同,導致各種性質、規(guī)模不一的“小奧運會”層出不窮。不僅如此,賽事過于密集,讓不少運動員緩不過勁來,對待亞運會、大運會的熱情下降,部分代表團索性只派二隊甚至三隊參賽。有些名將即便是報名參賽,投入程度和身體條件也不夠理想,導致無法出現優(yōu)異成績。
陳錫堯表示,任何一個世界大賽都是這樣,第一次舉辦的時候,大家會覺得很新鮮,會拿90%的熱情去關注;到了第二次,關注度變成50%;越往后興趣越小,收益自然也會減少,“審美疲勞是如今大型運動會的普遍狀況。所以,理智地看待大型體育賽事,合理地做出申辦決策,將是未來發(fā)展的趨勢。”
在此情況下,大運會正在求變,東亞運動會也在轉變?yōu)闁|亞青運會,更名重生的主要功能,是對青年人進行奧林匹克價值觀和健康生活方式的教育,在讓更多年輕人享受體育樂趣的同時,還要避免年輕人在競賽過程中沾染上成人比賽的不良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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