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在北京,車牌搖號難已經(jīng)不算什么新聞了,為了增加搖號的概率,全家有駕照的齊上陣,甚至“沒條件的創(chuàng)造條件也要上”。 如今,更是催生了“銀發(fā)”學(xué)車族,許多老人不畏艱難考駕照,不是為了開車,而是為了幫子女搖號。
搖號規(guī)則發(fā)端于彩票,近年來,卻越來越多地被運用于應(yīng)對公共資源的分配難題。社會各界對此也一直存在爭議。
回首這些年的搖號歲月,身在其中的搖號一族,可謂五味雜陳;審視這些年的搖號政策變遷,專家的評價毀譽參半。
或許,有一個問題值得思量,對于公共資源的配置,還有比搖號更好的辦法嗎?
口述:孔小杰 劉晴 王熾 整理報道:法治周末記者 高原
苦等了4年多,從10∶1等到了100∶1,有的甚至還買好了車位,卻還是搖不上號。
從2011年就加入京城小客車搖號一族的“搖友”們,回首這4年漫長的“搖號歲月”,可謂五味雜陳。
而最悲催的莫過于,搖上了號卻不知道。
自從2010年7月7日北京正式宣布交通治堵新政——《北京市小客車數(shù)量調(diào)控暫行規(guī)定》以來,其中最重要的一項規(guī)定是:小客車配置指標(biāo)將以搖號方式無償分配。
于是,從2011年1月開始,京城悄然生出了搖號一族,每個月的26日,都是他們既激動又緊張的日子,他們默默地陪著新政,忐忑,期待,而又無奈。
從10∶1等到了100∶1
口述:孔小杰,北京CBD白領(lǐng),4年資深“搖友”,自嘲“審核通過先生”
2010年8月,我終于學(xué)完車考到了駕駛證。當(dāng)時本打算立即就買車的,后來因為弟弟在天津買房,就把錢都給了他。沒想到,12月就突然來了政策,說2011年開始購車搖號。
這實在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2010年年底的時候,我也想過突擊買車,但是手里的錢不夠買好點的車,尋思著新聞上說10∶1的幾率,想總能搖到的吧。
于是,我就開始了堅定而漫長的等待,誰想到一等就是4年多。
其實這么鍥而不舍地搖號,緣由很簡單,就因為一次糟糕的出游經(jīng)歷。
2010年“十一”,我們?nèi)页鲇芜x擇了十渡。考慮的就是北京周邊,路途不是很遠,老人和孩子坐公交車可以適應(yīng)。去程很順利,回來時,在景區(qū)門口左等右等也沒有回程的公交車。
午后的太陽很毒,孩子只能就坐在石頭路上等。窄小的路兩旁擠滿了人,只能眼巴巴看著小車或載滿了人的車絕塵而去。大概等了1個半小時,終于來車了??墒枪卉嚿蠀s沒有足夠的座位,我們只能商量再等下一輛,又是漫長的煎熬。
“有了自己的車,去哪里都方便”便成了我成為買車一族的堅定信念。
每個月的26日,我都像是高考考生查分數(shù)那樣緊張,先深吸一口氣,心里默念著“中中中”,然后小心翼翼地輸入用戶名和密碼,但是這么多次了,永遠都是“審核通過”四個字,我干脆把自己的微博賬號改成了“審核通過先生”。
2014年,搖號新政施行,雖然對于久搖不中者有了新政策(即24個月仍搖不中者中簽率將增加一倍),但是購車搖號卻改為逢雙數(shù)月進行一次,全年搖號次數(shù)為6次。這無形中就少了一半的機會。
聽說4月的中簽率就不足百分之一,我對即將到來的6月26日也不抱什么希望了。
還有讓我不理解的是,這項限購政策,在限制了一批急需用車的人按計劃買車的同時,卻又推動了另一批人計劃外買車。
有些人本來沒有計劃在近期買車,只是為試試手氣而參與搖號,沒想到搖中了,只好提前購買。
僅我認識的人中就有三個這樣的例子,兩個是單位的同事,其中一位是剛參加工作不久實力不足的年輕人,他們最后都匆匆買了車。
另一個是常在我們小區(qū)門口等活兒的出租車司機,他有車開,本來也不急于買車,但搖號初期一家人竟同時搖中了兩輛,最后只好趕在指標(biāo)作廢前買了一輛。
我周圍還有很多朋友都是全家“占坑”搖號的。
有運氣好的家庭,一家五口申請,首月便中仨簽。而像我這樣急于買車的卻等了4年也沒中簽。
看著搖號的人數(shù)這么多,感覺好像購車熱情挺高的,其實,參與搖號的申請者中,真正有購車需求的只是一部分。大多數(shù)都是沒事“占坑”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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